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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含贞实在气极,直接起身就骂道:“你是不是脑子有病!你凭什么不准我给报社寄信!”
从没被阮含贞骂过的商扶砚顿时惊诧地看向她。
但没等他说话,门后就传出商母的一声呵斥。
“荒唐!”
阮含贞循声望去,看到了商母震怒嫌恶的眼神。
“阮含贞,做人妻子要贤惠,不能善妒,女戒中的内容,你早该熟记于心,怎么此刻却忘了个一干二净?”
“不仅没保住我商家的子孙,还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,现在还敢辱骂夫君,你简直是无法无天!”
阮含贞心被狠狠攥紧,只觉自己像是被人堵住口鼻般不能呼吸了。
满身无力之下,她竟是直接破罐子破摔,毫不畏惧地对上商母:“那你们就把我休了吧。”
此话一出,商家母子二人皆是一震。
商扶砚仔细望着阮含贞,像是想通了什么,轻蔑一笑:“以退为进,阮氏,你现在真是玩的一手好心计。”
“可惜,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了?”
商扶砚漠然地说完,便看向商母,声音越发冰冷:“母亲,既然阮氏已经想通,那么我们明日就去离婚!”
商母却道:“不行!你不能离婚,大不了我同意你和那沈乔的婚事。”
可商扶砚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商母,一字一句郑重道:“母亲!乔乔是我的心上人,我答应了要娶她,就不可能让她当平妻。”
“这样实在是委屈了乔乔。”
自己的夫君心心念念都是另一个女人,阮含贞却很平静。
她插嘴道:“大帅夫人,事已至此,我和少帅的婚姻已经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,还请你允许我们离婚。”
这话彻底点燃了商母的怒火,她舍不得对商扶砚撒气,于是便将气全部撒在了阮含贞身上。
“可笑!你嫁进我们家,就算是死,也是我们商家的鬼!”
她声音一高,便直接喊道:“我看你是真昏了头,来人啊,家法伺候!她什么时候认错,就什么时候停下来!”
祠堂里。
阮含贞被人摁住手脚,趴在凳子上,又沉又重的板子直接打在她的身上。
几板子下来,她本就因为小产而虚弱的身子更是承受不住,呕出一口鲜血,便直接晕死了过去!
朦朦胧胧中,阮含贞好似从地府中走了一遭,都不知是进气多,还是出气多。
被下人刚拖回房,她便发起了高烧,几乎就这么烧死过去。
而这期间,商扶砚得偿所愿,不仅没来看过她一眼,甚至声势浩大地准备起他和沈乔的婚礼。
大概是上天垂怜。
到了船票出发的日子,一直昏迷不醒的阮含贞竟然挣扎着醒了过来,她强撑着起来找到自己的银行存根和船票。
准备离开时,却遇见了商扶砚。
他穿着黑色的西装,头发全部梳在脑后,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潇洒。
阮含贞顿住脚步,就听他居高临下地说道:“阮氏,母亲已经说服我留下你。只要你老实本分,我就当养个丫鬟了,不会少你一口吃喝。”
阮含贞静静听完了他的话。
突然连一句话也不想与他多说,一眼也没再看他,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。
离开帅府,她还剩最后一件事。
阮含贞来到报社,找到之前接收了她投稿的同窗,亲手将提前写好的离婚信递到她手里。
“拜托了,我的离婚信一定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。”
她要告诉全世界,她和商扶砚再无一丝一毫的关系!
同窗接过信件,郑重许诺道:“我会的。”
了却最后一件事后,阮含贞便直接去了码头。
前往法国的游轮准时开船。
汽笛长鸣,海波翻滚。
阮含贞站在船头,面向宽广的大洋,眼含热泪。
这一刻,她孑然一身,终于抛弃了两世以来压在她身上的所有大山。
阮父的漠视、商母的冷漠、商扶砚的无情……从今往后,这一切都再与她无关。
阮含贞的人生才刚刚开始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商扶砚刚走进大堂,便见商母沉着脸迎上来道:“阮含贞不见了。”
商扶砚一怔,随即却是毫不在意的回道。
“我见到她出门了,什么都没带,应该是回娘家了。后宅女人就是爱无理取闹,我都已经不休她了,还痴心妄想得到更多。”
说罢,他有些厌烦,便转过身冷着脸吩咐下人:“你去给阮府传个信,就说无论如何,今天的婚礼她必须到场,否则休书一封,没得商量。”
下人得了令,匆匆离开。
商扶砚这才沉着脸走向前厅。
下午三点。
帅府外面人挤着人,都是来看这场稀奇的西式婚礼的。
商扶砚站在门口,含笑望着沈乔身着白色蕾丝婚纱从汽车上下来。
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,周围还有人撒着花瓣,所有人都稀罕地看着鼓起掌来。
而不远处,阮含贞的好友,那报社同窗正冷冷地看着他们。
就在商扶砚握住沈乔手的那刻,她冷然道:“开始吧。”
话音刚落,围在她身边的一群小童便朝帅府跑了过来。
他们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,摇晃着手上的报纸,大声喊道:“号外号外!少帅府的少奶奶阮含贞登报离婚啦!”